東慶

微博 : 東慶_Tokei

【博君一肖】在雪下

*滑雪梗拖拖拉拉小半个月终于来了

*没有去芬兰,除了姆明我对那里一无所知……so……改成了多伦多,其实也是跟留学的朋友讨论的,有bug请帮忙指出啦,感谢感谢

*看到最后就会知道什么叫裆部急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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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出门之前吃了份房东做brunch,溏心蛋黏糊糊的口感在口腔里作怪,他觉得不太舒服,上车之后还在来来回回用舌头舔牙齿,试图把腥味剔下去,觉得舌根发酸后才转过头对王一博问:“有带口气清新剂吗?”

 

“战哥,滑雪带什么口气清新剂,我要无语了。”王一博摘下手套抱拳,又伸手在空调风口烘了烘袖口。袖子上的碎雪被热风捂成一小摊水,然后化进布料成为深色的部分。

 

他拨了拨空调的方向,把它往肖战那边靠了些,顺手摘下了对方脑袋上的一顶灰色毛线帽:

 

“当心下车冷。”

 

肖战的头上升起一点白色的细烟,因为发了一点汗,头发的旋附近微微地潮湿着。王一博把他的头发揉松:“肖老师,你在冒烟诶。”

 

被揉着头的那位抬眼看了看后视镜,比起烟更醒目的是乱七八糟的头发,像受了潮的稻草在头上坨成一团。

 

他挥手打掉对方还在胡作非为的手:

 

“王一博,你真的很幼稚啊。”

 

十二月的多伦多实在是太冷,出门全靠坚强和硬抗。临出门的时候肖战查了一下气温,零下十七度,他吓得赶紧又往身上套了条加绒的秋裤,因为实在是太厚,走路的时候感觉关节硬邦邦的不灵活。肖战还想给王一博来一条,对方拒绝得很痛快:“太厚了太厚了,不穿。”

 

“你现在不保暖,等年纪大了就知道后悔了。小心风湿。”肖战拽着王一博坐回床上。

 

“肖老师,你怎么跟我妈似的,妈,我不想穿两条秋裤。”一边抗拒着,倒也是拧不过对方,老老实实换上了。

 

“你袜子穿了几双?”肖战看他准备扎紧雪地靴的绑带。

 

“两双,”王一博见他又要掏出一双羊绒袜,赶紧踩了鞋子就起身:“不穿了,真不穿了,再穿顶脚了,大拇指痛。”

 

肖战这才放过他,但也不忘把他头上的棒球帽换成毛线帽,上面还有一颗毛线球。

 

外面到处都是皑皑的白色,国内除了东北是无缘见到这样的场景的,扫雪车虽然已经清理过路面,车子也换上了雪胎,但依旧不好开。王一博过了科目二半年,还一直没时间去考科目三,所以在这里都是肖战负责开车。他们刚下机场就去提了车,租了一辆红色奥迪Q7,颜色是肖战选的,型号是王一博挑的,换国际驾照的时候肖战向小孩炫耀自己的驾龄,王一博暗暗下决心回国之后说什么也要抽空把科三给过了。

 

昨晚落了冰雨,两旁的树杈上结满了细小的冰柱,如果可以忽略掉足够让耳朵快速结起冻疮的寒风的话,确实是非常值得驻足的景象,而现在他们只纠结在结上冰的路面到底要不要弃车而逃。

 

在经历了十米的路上打滑两次之后,终于决定还是步行过去。反正民宿在度假村,离滑雪场并不算太远。

 

蓝山滑雪场算是加拿大最有名的滑雪场之一,肖战把地方定在这,也是本来想着去西安大略找高中同学当当向导,结果等他们真到了,同学却说工作室的导师让他去麦马开会学习,刚好凑在这两天。

 

“麦马在哪,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肖战发微信问他。

 

“汉密尔顿,比多伦多村一点,你们来这里还不如去看尼亚加拉大瀑布。”同学说话的风格跟高中同班时一样言简意赅。

 

“我们有病啊,大冬天去看瀑布。做不做人了?”肖战没有把这句发出去,只是把牢骚跟王一博说了说:“等他明年回国,看我怎么教训他。”

 

所以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自己摸索到了这里,拖着装备慢慢往前。虽然地上的积雪相比起昨晚已不算多,但一脚踩下去还是没过脚踝,能感受到微微的凹陷,雪被积压在一块时吱嘎作响,留下实在的靴底花纹。

 

俩人戴着手套牵着手走,肖战转过头看到王一博的鼻尖因为寒冷而变成粉色,像托雷维耶哈的盐湖,因为春天而泛起的和西瓜瓤一般的色彩。脸却是很白,热气呼出来遇上眉毛就结成一点冰碴子,耳朵也是红的,看上去都冻得有些透了,光在耳垂的背面路过。

 

肖战想,这人真是不长记性。

 

“冷不冷?”肖战本想用手去摸一摸他的脸,伸手发现正戴着厚重的皮手套,只好作罢,转而用牵着他的手用力捏捏对方的手掌。

 

“不……还好。”他看到王一博的睫毛在打颤。

 

肖战把对方的毛线帽边缘拉下来,完完整整包住露在外面的耳朵:“你怎么不戴口罩?”

 

“我忘了。”他总是这样在一些自认为无关紧要的事上掉以轻心,肖战之前说他这是破罐破摔。

 

“我的给你。”说着就把脸上的深灰色口罩摘下来要塞给他,路走了一半又被对方挡回来:

 

“你戴,我不冷。”

 

关于这枚口罩到底归于谁争执了一路,等最后到雪场门口的时候谁都没戴上,肖战觉得脸僵冷得有些痛,想想王一博比他冻了更久,在换手套的时候,他把捂热的手贴在了对方的脸上。

 

果然冰得吓人,不会照顾自己。肖战在心里埋怨他。

 

长时间被寒气吹着,脸冷得几乎感觉不到存在,肖战突如其来的保温行为让脸反而有些发烫,他看着眼前的人穿得像只熊崽子,看表情还有些气鼓鼓,怪可爱。

 

“没事,待会儿把领子拉高也可以。战哥,你的手也冷了,别捂了。”他赶着肖战的手,不由分说直接扣上了雪镜。

 

新手当然不敢玩野雪,俩人没约老师就敢一起学单板也是勇气可嘉,但由于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在雪道的角落练练推坡也足够开心,肖战看着时不时从身边飞驰而过的滑者在雪地上划出流畅的轨迹,努力不让自己刹得太难看。

 

“好厉害啊。”他发自肺腑感叹:“这是个什么动作,跟我们昨天在家里看的那个视频里,是不是一模一样?”

 

王一博摘下雪镜盯着看:“八字刻滑加平花。”

 

“哇……真的厉害……哎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肖战感叹之余仍不忘问上两句。

 

因为要教你啊,哥。

 

王一博想着自己在飞机上趁肖战睡着时看缓存的滑雪视频,笑着拍掉对方头盔上还没来得及掉下去的雪:

 

“我不告诉你。”

 

“这有啥好保密的,我去。”肖战不服,从地上站起来示意继续。

 

等俩人练不动了就出雪场,其实主要还是饿的,加上王一博这小孩忘记带脸部护具,脸被风割得好痛。他倒也不说,等肖战看到他脸上异常的红血丝才意识到得就此打住。

 

“先回去吧。”肖战打开脚上的扣子脱了板:“明天还可以来。”

 

估计是自己本身也有些忍不住,这次王一博罕见地没有反驳。

 

俩人回到车上的时候,肖战还不敢马上开暖气,怕冷热交替太快反而容易生冻疮,就只是关上车门待着,也不舍得摘下帽子,羽绒上的雪稀碎得像一把盐。

 

“晚饭怎么解决?”王一博也觉得饿,滑雪实在是太耗体力,在一个雪道上来来回回地走,累人。

 

“你想吃什么?”肖战打开手机看之前在微博上做的功课:“要不要吃泰国菜,有家绿咖喱说是很好吃。”

 

“来加拿大吃泰国菜?”王一博一听就皱了眉,毫不留情地拒绝:“你回去给我煮个面吧。”

 

肖战想着这天寒地冻异国他乡上哪给这小兔崽子搞面条:“哪来的面?”

 

“不是还有超市吗,去随便买点。”

 

肖战“呸”了一声:“想不到出来玩我还得当你的煮饭婆。”说是这么说了,还是让王一博把导航交出来,打了方向盘就慢悠悠地往超市开。

 

要去的那家华人超市还没到五点就把门口的灯牌亮了起来,旁边还有一个加油站,王一博说让肖战在车上等他,就自己吭哧吭哧跳下了车,一溜烟跑了过去。肖战看着他晃进超市半天没出来,等得心焦之时准备下车找他,微信却收到个电话,是王一博打来的。

 

“战哥,你猜我在哪?”

 

肖战通过车子的挡风玻璃环顾四周,没找到人。

 

“往右边看,你往右边看点哈。看超市这边。”王一博在电话那头兴致勃勃。

 

肖战通过指引,废了半天劲才找到他,躲在超市旁边的一个小红房子,像姜饼人那样伸着手脚跟他打招呼,看不清脸却可以看到头上的毛球在一颠一颠地晃荡。

 

“你干嘛在那里啊?”肖战示意他快回来:“你想冻死在路边吗,王一博,王一博我劝你惜命噢。”

 

等回到车上,他发现王一博果然冻着了,吸溜着鼻水,笑得一脸心满意足:“冻傻了吗?”

 

“不是不是,你看这个。”对方递过去手机,是一张照片,上面一只曼基康猫在柜台上趴着睡觉,尾巴盘在腿边形成一个小卷:“是不是很像坚果?”

 

肖战噗嗤就笑出声:“你就为了拍这个啊?”

 

“是啊,老板娘有点凶,我不敢在超市里面拍。”王一博挠挠头,抽了张纸巾擤鼻涕,用力的时候眉头皱起一点点。

 

肖战觉得王一博就是这种时候格外可爱,小朋友,傻小孩,一个小兔崽子,一枚姜饼人。

 

像是没有长大,但多希望他就真的不要长大,时间不能留任何事物在原地,但爱可以常青,爱能养人。

 

在车上的时候还没注意买了什么,到住所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居然只是买了鸡蛋和泡面火腿肠,还挺有情结地买了老坛酸菜口味:“你怎么喜欢这个口味。”

 

俩人住一块的时候肖战不让王一博吃速食产品,什么泡面拌面自热米饭都是要从家里丢出去的。

 

他曾经拿了个牛津袋把所谓的“囤粮”缴得一干二净:“净吃些没营养的,王一博你知道为什么你长不高吗?”

 

“长不高也可以把肖老师干得下不来床。”王一博显然并不介意肖战的责骂,反而搂住对方的腰把对方吻得腰间发软说不出话来。

 

“小流氓精。”肖战用手作小扇子给脸降温。

 

住所的厨房可以随意使用,东西倒也齐全,王一博坐在餐桌前倒了一杯房东泡好的柠檬水:

 

“好久没吃了,怪想的。”

 

广告是自己拍的,穿着一年前的长衫衣袍,还挺怀念。当时吃了有差不多快三桶,还要小心不把油点子溅在衣服上,着实难忘。

 

“行吧,我还以为你会吃出前一丁。”肖战把面桶撕开,从里面掏出调料包:“蔬菜包里的胡萝卜总不会也不吃吧?”

 

“哪有这么矫情。”王一博无语,他想起之前有人问他是不是怕黑到不敢去厕所,一米八,二十多岁,真不至于。

 

肖战的有煎蛋绝活,两面灿色而不焦,如果要吃六七分熟的溏心,也能让蛋黄老老实实留在里面,绝不会让锅铲把蛋白给戳破了。

 

他稳稳当当把蛋送到面碗里,示意王一博可以吃了:“吹吹就吃吧,省得坨了不好吃。”

 

其实王一博有点猫舌,不太能吃烫食,一勺子汤要吹个五六下才喝,不然会烫到龇牙咧嘴。肖战经常和王一博吃饭的时候看他的颜艺表演,崽子平时表情毫无波澜,吃饭时候倒要为了酸甜苦辣情感充沛了。

 

“你这样的表情,我拍下来传到你家超话去,肯定要掉粉。”虽然肖战觉得王一博这张脸也真是绝,就连过山车也不会走样。

 

“肖老师胆子大就去呗。”王一博鼓起勇气吸溜了一口面,有两滴面汤溅在桌面上,他用纸巾赶紧擦了。

 

“德性。”肖战吃自己的面不理他。

 

碗还是王一博洗,俩人收拾完就上楼回卧室窝着,卧室的位置很好,打开窗就是阳台,从阳台可以看到远方的雪原,干干净净一片茫然,肖战想起自己低谷时窝在家里抄的心经,“若见诸相非相”,倒也是有几分这样的意思。

 

阳台的栏杆上有积雪,肖战披了件羽绒坐在阳台抽烟,最常抽的就是万宝路黑冰,一颗薄荷味的爆珠,不捏爆也可以,但他觉得不抽爆珠和抽十块钱一盒的白万又没什么区别,多花二十还是要尊重资本主义。包装是硬壳,抽完三根就可以把一只廉价打火机顺便也塞进盒子里收纳。

 

“烟有什么好抽的?让我也来一口。”王一博只穿了白色高领毛衣,下半身搭了一条黑色的羊毛呢子西裤,室内并不冷,穿这些足够。他倚在开了缝的窗户边,肩宽很优越,就像昭和时期日本漫画最流行的男主角身材比例,

 

肖战笑眯眯地看着他,因为有风,手露在外面有些冷,他只伸出两根手指夹住烟,抽两口就用食指使一点劲弹去蓄着的烟灰:“不好抽,小孩子也别抽了啊。”

 

“我小吗?肖老师,我小吗?”王一博在蹭到肖战的身边故意顶了顶胯,把埋在羽绒衣的人给圈住。

 

“行行行,不小不小。”他把烟摁灭在积雪上,火光一遇到水就发着“滋”声熄灭了。

 

他回过头看王一博,用嘴向他呵气:“难闻吗?难闻吧。你说好不好抽。”

 

王一博被突如其来的烟味熏了下,忍不住皱了皱眉,还是趁机探进对方的嘴里讨要了一个吻:

 

“肖老师这样主动吗?”

 

肖战有一张被岁月偏爱的脸,这让他一直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毕业的懵懂男孩。长得漂亮的人比比皆是,干净得像雪的却屈指可数。

 

肖战像雪,不染尘埃,笑起来的时候美得惊心动魄,连唇下的一颗小痣都是用来勾魂的。

 

王一博用舌尖轻轻碰了下那颗痣,转而推着他去洗澡,又理直气壮站在浴室里看他。

 

肖战实在太瘦了,锁骨可以盛水,水珠从身上滑落的时候有一种惊为天人的美感。他耐心地看着肖战往身上倒沐浴露,充足的泡沫在身上集成一团,看起来柔软绵密又扎实。

 

柚子的清香却并不合适十二月的多伦多,从浴室里溢出去反而令人觉得有些许寒意。这是肖战自己从家里带来的。

 

等坐在床上的时候,王一博又老老实实给他吹头发:“你怎么换了沐浴露?”

 

“不好闻吗?”肖战还在比这自己肤色分界明显的手,粉丝都说是“炭烤兔爪”,他倒也不是很着急,男人嘛,粗糙一点,也没什么。

 

“没有,之前的那个闻习惯了。玫瑰味还是?反正有点木头的味道。”王一博企图从回忆里抓出一丝气味。

 

“傻猪猪,那是我喷的香水。”肖战乐了,这直男真是经典做派:“你在我家洗澡的时候,没有用沐浴露吗?”

 

“用了啊,但是不是有好几瓶,我都是随便抓一瓶,就绿色那瓶最常用,我还以为是没洗到过你那瓶。”王一博陷入对肖战家浴室的回忆:“那个香水叫什么?蛮好闻的。”

 

“玫瑰贼。”

 

“哇,名字挺性感的噢,摘玫瑰的小偷吗?肖老师是不是故意的?”王一博感觉肖战的头发干得差不多,就把吹风机放下,伸手去解肖战浴袍的带子。

 

“你管我呢。”

 

肖战仰面躺下等待一场暴风雪。

 

在雪夜里偷玫瑰,也要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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