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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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君一肖】一只风筝

*校园AU

*两只崽崽前后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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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之外的事有,桃子果核的完整性,可食用玫瑰只有一种而且很丑,以及,毕业典礼在高考前举行。

王一博和肖战两个人和所有高三的应届生一样坐在报告厅红色的椅子上,隔壁的同学带了本子在玩井字棋,肖战把耳机线从左手袖口拉出来,用左手假装托着脑袋听着歌。

王一博把他的手拉过来,贴在自己的耳朵上:“孙燕姿?”肖战点点头,把手抽回继续听。

台上有两个扎了夸张大红绸带花的瓷瓶,讲台绑满百合花和蝴蝶兰,秃头的校长在台上滔滔不绝,下面的学生昏昏欲睡。

王一博和肖战俩人完全没听,看着大屏幕滚动播放的照片合集各自陷入回忆。

暑气逼人。

假期辅导班风卷残云般瓜分掉高三为数不多的假期,存留的最后一丝良知是从未断过的空调冷气,它被妥当地停留在一个微妙的温度。窗户不曾打开,甚至谁都不想靠近,阳光照进来仍是热的,多留一会儿似乎就会像《西游记》里的妖精,被暑气逼得原形毕露。

王一博躲在肖战的后面,嘎吱嘎吱咬着盐津杨梅,他摊了一张纸巾,往上面倒了小半袋,戳戳肖战。肖战依旧目不斜视盯着黑板,一只手却缓缓绕过来接。

盐津杨梅是甜咸的,肖战不喜欢甜咸的东西,他觉得咸的东西混了甜味,不伦不类,不干脆。但是他喜欢王一博。

王一博是物理课代表,其实他物理还远没有肖战来得厉害,但是物化办公室在一楼,教室在四楼,肖战嫌每天跑上跑下麻烦,总是让王一博代劳,一来二去连职位一并推给了王一博。王一博不是个勤快的主,但是他不拒绝肖战,王一博喜欢他。

肖战是高二的时候才转进来的,好像是因为父母的工作调动,不得不换个城市生活。他来之前,消息灵通的那些学生就已经唧唧喳喳宣传开了,呦呵,山城文艺美少年,日剧里走出来的男同学,现实生活中的花泽类,梦境成真时的立威廉。

王一博好歹是叱咤了三中两年的风云人物,他挺拔硬朗,五官好看,擅长运动和舞蹈,家境优沃,收到的告白和冬天的雪花片一样多,每周五的傍晚广播站放送点歌曲目,送给他的从《十年》再到《红豆》,他有时候放下笔抓抓头发,哎,听腻了。

所以当他得知他那一周没有听到告白歌曲是因为一个“美如天仙”的神秘男同学的时候,他感受到沉重的生存危机。他一瞬间变成了全校最关心这个神秘转学生的人。

肖战进班级的第一天,王一博就懂了,确实很好看,清新俊秀,在一堆剃了平头的黑瘦男生中间格外扎眼,他就像是特立独行的白天鹅,走到哪里,哪里的男生就应该自惭形秽。


肖战分到王一博位置的前面,他们俩都是成绩优秀的人,不怎么需要听课,肖战会写纸条问他有没有什么杂志可以看,王一博就从课桌里掏出一沓厚厚的《故事会》,肖战道谢接过去,下课就从书包里掏出两个小小的砂糖橘,认真立在物理公式册子上递给他,他说,吃不吃?

肖战是笑着的,眼睛里有流光,牙齿洁白又整齐。

王一博坚信了十八年自己“宁折不弯”的人生准则瞬间就摧枯拉朽。

空调“滴”的一声响就此罢工,然后教室里的灯管跟着瞬间熄灭,停电了。

教室里响起各种各样群魔乱舞一般的哀嚎,王一博离窗户近,他被老师示意去开窗。他拉开窗的片刻,热气争先恐后挤进来恍惚间还有轰鸣,被关在外面的蝉鸣在仿佛钻进教室里炸开,沸反盈天。

还是白天,日光灯的存在与否并不妨碍课程的进行,老师敬业爱岗继续在讲台滔滔不绝,完全不顾学生已经蔫成暴雨过后的小白菜。

肖战的脖子上有汗,继续专心致志吃杨梅,把核收集在纸巾的另一边,包起来推到课桌角。王一博看着肖战的后背,t恤逐渐印出汗液的痕迹,一开始只是细碎的小点,然后连成一整块。

王一博用手转着笔,笔不停掉下来,笔尖戳到本子上,密密麻麻乱七八糟。他猛的一拍,掏出纸巾向老师甩了甩,示意去卫生间,然后默默从后门离开。

等差不多二十分钟过后,王一博悄无声息地潜回来,拍了拍肖战又塞过去一包东西。肖战摸着凉凉的,吓了一跳,打开来看,28页和29页,《故事会》里面一根盐水棒冰。

肖战耳朵里是《绿光》,想到王一博当时裤子上深色的水渍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王一博问他,台上的教导主任正热泪盈眶。肖战摇摇头摆着手让他继续听着。

王一博轻轻拍一掌肖战的大腿表示不满。

英语课有时候老师会放BBC原版纪录片,什么非洲草原,星际探索之类。有一次讲了太阳系,关于未知星球和旋转着的百万星屑,王一博看得入迷,肖战写了张纸,撕下来转身默默拍在他的桌子上。

王一博拿起来:

 

“科学家说,人体由不同的星球的微粒构成,左手和右手来自不一样的行星。所有的行星都毁灭了,你才能在我的面前。”

王一博往前倾,笑着在肖战的耳边轻轻说:“你这是在撩我吗?”


肖战不说话,耳朵有点泛红。

那一天也是新的开始。


傍晚肖战和王一博吃过饭去操场散步,夕阳在天边自顾自燃烧,肖战的瞳孔被映成迷人的琥珀色。

王一博和他走到操场后面的小径,除了树和花草只有几只爬着的金龟子抽动翅膀飞不起来。


“你下午告诉我的,关于行星,很浪漫。”王一博用手拽了一朵油菜花,在手里转着。

“哦,没什么,微博看到的。”肖战看了一眼手表确定时间。

王一博突然停下,肖战也随之一愣:“怎么了?”

“我送你个回礼?”王一博把油菜花别在肖战的耳朵上。

肖战“噗嗤”笑了,“贵重贵重,那我礼尚往来一下。”

他侧过身在王一博的脸上落下一个轻巧的吻。

“在一起吧。”

“好。”

意料之内的顺利,意料之外的庸俗,不符合理科班男生的设定,总之王一博和肖战就这样在一起了,埋杀了一片女生刚刚萌芽的少女心。

班主任是一个思想封建保守的老男人,班队课里经常念叨“三从四德”和“同性恋是人间大耻”,之前倒只当他放屁,肖战和王一博在一起后,每听一次心里就火冒三丈。

某节课后肖战和王一博终于忍不住,阴沉着脸,二话不说跟着班主任进了男厕所,往他在的隔间劈头盖脸就是一桶洗拖把的水,趁老师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飞快躲进隔壁的隔间,肖战听着那老男人气急败坏的喊叫,想着他落汤鸡一般狼狈的脸,使劲憋着笑,把头埋在王一博的肩上,王一博也想笑,差点出声,他低头吻住肖战,于是两个人谁也笑不动,只能安安静静地亲吻着。

全体起立要唱毕业歌,肖战和王一博都不是什么积极分子,都虚张着嘴滥竽充数,肖战趁机开口问:“你刚才想什么呢?”

“我?我在想你。”

“……唱歌吧你。”肖战咳了一声掩饰因为高兴而有些扬起的声线。

散场的时候王一博在混乱里偷偷牵肖战的手,肖战故意不依,装作要和旁边的男生勾肩搭背,王一博凑上去,说:

“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吻你了。”

肖战不情不愿递过去一只手。

《挪威的森林》里有一句话,他很喜欢:“喜欢到全世界森林里的老虎都融化成黄油。”

肖战的画很好看,字配上一副小画,剪下来就能当书签。

他和王一博明里暗里传的纸条装满了一个大快递箱,肖战却从来没给王一博写过这样热情露骨的句子。

他写“秩秩斯干”写“星辰大海”,还写随手翻到的“我们俯瞰尼泊尔的渺渺众生”。

他从来不写“我爱你”或者“我爱你啊”。

但是有些事情,说了不惦记,写了要化在风里,只有在心里念着,念了一遍两遍,一百遍两百遍,一直念到所有的老虎都化成黄油。

“你在我心里,而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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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在这里哈,王博崽崽是会为了得到学舞的机会而努力学习的好孩子,不要再出现争论他的文化水平的事了,我知道大家其实没有恶意的噢,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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