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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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君一肖】一瓣栀子

*王老师视角的通篇情话

*看了ttxs的预告真的kswlkswlks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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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动心了。

 

你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子边,抬起手主动跟我打了个招呼。

 

蝉在屋子外面聒噪,雨只下了一点点,有一丛栀子花开得很旺盛,桌上的冰镇矿泉水正痛快地往外发着冷气。灯并不亮,只足够我记住你铺展了笑意的脸。

 

可能正是这样的瞬间,才会让我看到冰镇矿泉水的时候就想起你,看到栀子花的时候就想起你,遇到并不具有侵略性的雨的时候也会想起你,你就是这样伴着雨水和花甜丝丝的香气来到我的生活,然后按下了夏天的开关。

 

这样燥热的夏天,你偏偏和汗水无关,和焦虑浮躁的心绪无关,和辛辣得让人皱眉的藿香正气水无关,你是在夏天被切开了一个口的橙子,有清爽的少年气息。

 

也是万宝路的滤嘴里藏着的一颗薄荷味爆珠。

 

你跟我说:“一博,背背我。”

 

你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边得意地呛我,阴阳怪气地把我从头到脚夸一遍,一边央求着我陪你去上卫生间。走到半路你就热得受不住,直接把披在外面的戏服给脱了一半,像披肩似的搭在身上。你说你走不动了,要人背着去才行。我看出你在耍赖,哄了几句却并没有成功,半推半就也就答应了。

 

你在我的背上伸手掐我的脸,还掐着嗓子学海绵宝宝说话:

 

“派大星,我们去抓水母吧。”

 

你的大腿很细,当时为了贴合角色还瘦了不少。路并不算十分平坦,我怕摔着你,时不时提醒你不要玩我的脸,要好好扶住我的肩。

 

现在想想,当时得了便宜的是你还是我,也都说不清了。

 

大家在剧组一起看过《昆池岩》,我其实真的非常害怕,黑暗阴森的环境和恐怖题材的任何事物都是我畏惧的东西。但是你悄悄握了握我的手,说没事的,一点都不可怕,你会一直坐在我身边陪着我。很奇妙,我就真的觉得不可怕了。虽然最后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生理反应始终无法压制,但是你的手从头至尾都没有从我的手里离开,我觉得很值得。

 

媒体采访的时候问你觉得我像什么动物,你说像小鸡,我有点诧异,因为我认为这个答案跟本人完全不符,其实我喜欢杜宾,以为你至少会说靠向这个方面的答案,于是我问你为什么,你说因为角色的名字和鸡有个谐音。

 

我有些失望,我是非常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但是我怎么能问得出口呢,你又要给我掺了几分玩笑的答案。

 

但是轮到你,非说像什么动物的话,我倒是认真觉得你像只安哥拉兔,又大只又柔软,毛是雪白的,耳朵垂下来耷拉在身体上。我之前去一个室内动物园看到过,一大团一大团的雪挤在一起,对面就是巴掌大的普通兔子,对比十分强烈。兔子其实可以揪住耳朵提起来,然后扶住屁股,这样就可以托在手上。但是你是安哥拉兔,必须得把你捧起来,努力地抱在怀里,我可以给你顺毛,给你任何你想吃的东西,只要是你要的,我都可以尽力给你。

 

都给你,满天的星星也摘给你。

 

我在剧组过生日的那个晚上拉你去了屋顶,天非常黑但是星星好亮,没有遮挡物碍着我们抬头望。夜风缓缓地吹,只让人觉得世界很大,看不到尽头,而人渺小得像一粒沙。我看着星空发呆,逐渐放空了自己。工作人员在下面收拾道具的声音,风穿过树叶的声音,我都听不真切了,我就只听得到你的声音,你平稳而安静的呼吸声,还有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你笑着对我说,要是刚好有流星就好了,可以许个愿。我一转头就看到你一身白衣对着我笑,眼睛像是浸了水,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了一个词叫做“惊为天人”。

 

我问你如果有流星你会许什么愿,你说生日的是我又不是你,为什么要你许愿,我说我用一个寿星的特权把这个愿望送给你,于是你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说了一句“那就心想事成吧,会不会太贪心”。

 

我一边笑着说有可能,一边在心里否定。

 

不会的,怎么会呢,你说的一切都合理,而这一切就是流星存在的意义。

 

光从宇宙的那头出发到达这里,就是为了见你。

 

我悄悄参加了NASA认领星星的那个活动,把你和我的名字组合在一起申请了上去,在哪个星系哪块不为人知的角落又或者是否发光,这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苍茫的宇宙里有一颗星球只为了我们而转动。

 

和你第一次亲吻是在一个毫无准备的夜晚,你说大家都在你的房间里玩大富翁,问我要不要去参加。我其实已经躺下了,连续挂了几天的水让我觉得身体很沉重,但是我还是立刻出门了,到了你的房间我看到一只海绵宝宝的抱枕,巨大无比可以当枕头来睡,你发觉我盯着它看,笑着解释说是粉丝探班送的,晚上抱着睡刚好。

 

我居然开始嫉妒一只抱枕,心不在焉地在地图上买地,脑子里想的是要是有哪一天可以抱着你入睡该多好。后来人都陆陆续续走了,我也准备离开,你拉住我说你有个东西想给我,让我等一下,我坐在你的床上等你刷牙洗脸。我觉得很奇怪,你从来不会这样让人等着你还若无其事地洗漱,然后你穿着格子花纹的睡衣从卫生间出来,抱着我给了一个吻。

 

这个吻是蜜桃味的,带着你常用的牙膏的味道,你的舌头探进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它柔软灵巧,撬开我牙齿的时候我像是在梦里。与你的外表和性格完全不符合的是,这个吻带有侵略性。我很快掌握了主动权回应你。

 

那天晚上我如愿与你相拥而眠,没有发生任何关系,只是简单地抱在一起,我在你睡着之后才入眠,你会在睡梦里嘟囔,腿架到我的腰上。甚至还会踢被子,我好几次腾出手把被你踹到床角的被子给拉回来。

 

睡相真差,我偷偷笑你。

 

但是十分可爱。

 

从那之后我们就算在一起了,虽然并没有谁主动确认关系。但我们像恋人一般约会,去游乐园去电影院,在旋转木马上给对方拍照,在后排的情侣座上把可乐里的冰块搅得稀里哗啦作响。我们凑休息日去公园喂鸽子,然后我买很俗套的玫瑰花送给你。

 

你收到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掐着尤加利叶确认真假,脸上的表情明明很开心,但是还要一副嫌弃的样子,最后嘟嘟囔囔说着下次只要乒乓菊就好。

 

其实我们并不能总是待在一块,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必须完成的事。我不太喜欢主动发一大堆的行程给你,我怕你觉得我离不开你,所以经常压制住自己想要告诉你工作内容的心。作为替代,我给你发我新学的滑板技巧;介绍节目录制现场附近的街上新开的一家胡辣汤摊子;告诉你布拉格的鸽子其实和人民公园的鸽子长得一模一样。你会给我发涂满了不同颜色荧光笔的日程表,给我看你贴反了面膜的自拍,甚至抱怨说片场的盒饭实在是太难吃了,半个月硬生生瘦了五斤。

 

那天你来我北京的家里,两个人瘫倒在家里看电视,《东方快车谋杀案》,你被真相惊得连连摇头,我趁机揉你的头发,说你别把头发掉在地毯上,这地我一天得拖两回。

 

然后用非常小声的声音假装抱怨。

 

你显然没听清,转身扑过来作势就要捶我,用两只手围住我的脖子威胁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的手很凉,也没有用劲,我轻轻一拽就拽下来了。

 

我把你的手放在腰上温着,你贼心不死用没被束缚住的关节轻轻蹭我。

 

我就把你的手握得更紧。

 

闹够了,你还是执着于我藏起来的那句话的内容,我说那句话是“还好我遇见的是你,别人我可不给他拖地”。

 

你心满意足地放过我,像晒在冬阳下的猫露着肚皮伸懒腰。

 

阳台的栀子花在花期,从外面把气味送进来,就好像那个开始对你钟情的夏天。其实本来是打算买玫瑰的盆栽,又觉得太过招摇,最重要的是——你不像它。

 

你不能是玫瑰,玫瑰太浓烈太强势,馥郁可以有不同的方式,你是最不招摇的那种。

 

你来我家的次数愈发频繁,自嘲说比待在自己家的时间还长。我说那样也好,我可以做你的专车司机。我骑车带你在夜色里游荡,有时候街上没有一个人,楼房也被我们甩在身后。这样的时刻,我总是会想到“私奔”。于是我问你要不要抛下一切跟我走,你搂着我的腰说“那就走吧”。

 

我们当然不能一走了之,但是我们可以躲在家里假装失踪与世隔绝,耐心地等待助理的电话响完,在很久之后理直气壮地回一句“刚才在睡觉”。

 

后来我给了你我家的钥匙,茶几上的马克杯也终于有了伴,卧室里多出枕头和灰色的纯棉拖鞋。

 

再后来我听到雨声在窗外猖狂,只担心你的卫衣还晾在阳台上有没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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